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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镇春光
匿名用户
2020-1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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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大坏是个很有个性的人物,至少我这样认?。
  小学六年不学有术成绩卓着,奖状整了半墙壁,一不留神成了父母的骄傲和邻家孩子的楷模,我经常听到邻家大妈大婶这样教育孩子:“你看看李家哥哥……”。中学跟着一群狐朋狗友混所谓的江湖,其实那时候他眼裏的江湖也就是从弱小者牙缝裏剔出十块八块的换烟抽。高考的时候在大家都瞅准了连专科都甭想上,只等着义务期满回家修理地球的情况下发起了绝地反击,连抄带蒙一举成?当年最黑的一匹马杀上重点大学,跌破无数眼镜。
  有人问我:你幹嘛老叫他大坏啊?我笑而不答,叫他大坏当然有原因了,说坏话,办坏事,笑起来也是一脸坏笑!我就纳闷了,这还楷模呢,真不知道这些个大婶脑袋裏装的都是些什?,也不怕把自家孩子教坏了。对于如此观点大坏显得相当不高兴“不高兴,非常不高兴,我哪坏了,多?好一人啊……”
  大坏是我最好的朋友,从来都是,他?我挡过一刀,挨过一棍。那是上中学的时候。中学那会儿我长得比较斯文,却又比较喜欢出风头,所以沒少招人嫉恨,隔三岔五的给我找事。我的弱小让大坏?生了当大哥的沖动,在某一天他说:“以后跟着我混”之后我就顺理成章的成了他小弟。
  消失了半年的大坏又出现了,那天我一个人想着在公司的时候和老爷子的对话走向停车场。
  “小子,以后公司就交给你了,老子游山玩水去,把前半生欠我的给补回来!”
  “你就不怕我把公司全败光了?”
  “败光了最好,让你小子和老子当年一样从零开始!”
  “真是阴险,用心何其狠毒!”想起老爷子当时老狐狸似的奸诈表情不禁恨得咬牙切齿。
  突然有人用东西在我背后顶住,接着用很阴沈的声音说到:“別动,把内裤交出来!”
  “你这王八蛋,从火星回来了?”我头都沒回就给他来了个后蹬腿。
  “操,你属驴的?真沒劲儿,每次都被你听出来!”
  “你以?现在的小毛贼都跟你一样变态的,肏!还内裤呢!你幹嘛不叫老子把鸟交出来啊?”
  “哈哈哈……”此獠猖狂大笑,来人正是李大坏。
  “找个地方坐下吧。”
  “太阳新城,新开的,据说还行。”
  随便开了个包间就进去了,跟进来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孩。
  “两位先生点些什??”
  “哟,小姑娘,你不记得我了?你仔细想想,上次我们一群人来喝酒,裏面长得最帅的那个……对,就是我。我说你真是越长越漂亮了,我说你们这地儿的买卖怎?这?红火,鬧了半天顾客都是奔你来的,姑娘,介绍介绍,都吃些什?才能长成你这样……”大坏又开始使坏了。
  估计是刚进城的农村姑娘,显然沒有足够的心理准备来应对这些无聊的刁民,支支吾吾半天鬧了个大红脸。
  “你丫有病呢吧?別跟发情的公猪一样乱拱白菜!”我一把瓜子向大坏的脑袋飞去,“丫头,別理这神经病,给我们来一打青岛,別的你看着上”
  小姑娘如获大赦飞奔而去。
  “我前段时间跟幹爹去了趟东兴。”
  “东兴?你碰毒了?”我的声音一下阴沈下来。大坏的幹爹是黑道上的人物,我见过几次,慈眉善目的,私底下幹的却是杀人越货的勾当。对于大坏走黑道这条路我倒是无所谓,每个人的生活方式不一样。用大坏的话说就是:我喜欢这样的生活,玩的就是心跳!似乎他玩得不错,玩黑道玩的风生水起。但是对于毒品我有一种本能的排斥,在大坏入行之前我曾跟他说过,你杀人也好,放火也罢,我不管,但是你不要去碰毒,真碰了那玩意你小子也就走到头了。我始终认?毒品是伤天害理的存在。
  “肏,別这?敏感行不行,去东兴就非得碰那玩意不可啊?我就不能去东兴嫖上几个月的越南鸡?哈哈哈,开玩笑了,幹爹在越南边境买了几千亩山地,准备种桉树,我陪着他过去的。”
  我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虽然是个坏人,但是绝对说一不二。
  “呵呵,老家伙准备洗底了?”
  “磙,什?老家伙,真难听,那是我幹爹!你以?现在的黑社会还像以前那样打打杀杀靠收保护费过日子啊?长远不了的,我们公司的生意早进入正轨了,只不过手段比你们多点罢了。”
  “这就好,你走这条路虽然我沒说什?,但是总有点不放心,你这人义气太重,怕你楞充英雄,到时候你要挂了老子找谁喝酒去啊。”
  “切,不能吃眼前亏的好汉都死了,老子现在还鲜活乱跳!”
  “这足以证明你小子不是好汉……哈哈”
  “磙……”
  虽然不遗馀力的打击他,俩人心理却泛起肝胆相照的暖流。
  “这次回来准备呆多久”
  “长住……嘿嘿”他脸上又挂起了最熟悉的坏笑。
  大坏真的长住下来了,他幹爹承包了百隆高速公路的一个项目,需要大量石材,于是大坏作?老家伙最得力的心腹幹将就被派到我们镇上来,谁让咱们这裏是石料?地呢。
  大坏这一回来还是蛮不错的,一起喝喝小酒什?的也不错,起码比我一个人闷着要强得多。几个月后的某一天晚上,酒过三巡,这家伙突然神秘兮兮的问我:“你说一个女人能同时爱着两个男人吗?”
  我一愣,沒搞清楚状况:“谁爱上谁了?爱谁谁!爱着也沒什?奇怪的啊?”
  “我是说同时,同时!”他强调到。
  “这我哪知道啊,我又不是女人。”
  “你他妈不是自称高手嘛!”
  “我已经不当高手很多年鸟!”我心情有点低落,微微叹息了一声。
  “想什?呢,来喝酒,你活得太累了”
  “这样都被你听见了,我沒事,说说你吧,怎?回事啊?”
  大坏从小就是个话篓子,用我们高中语文老师的话来说就是:“这?要放在古代那得是一十分了得的说书先生!”大坏这次身体力行,用事实验证了老师这一观点。
  大坏刚回镇裏的时候我邀请他来我家住,此獠怪眼一翻:“你要有本事把你老爷子赶出家门我就上你家去住,再说,俩大老爷们住一块像什?话啊,你要是个女的老子不请自来!”
  “磙,不住就不住,哪来那?多怪话啊”说来挺邪门的,大坏对我家老头那是敬畏有加,简直有点老鼠见猫的感觉,就这事我问过他,答复是:“你家老头这类人我只能仰视,在他旁边站久了我都感觉不自在!”
  就这样,大坏自己在附近的小区找了套两居的房子,小区叫碧水康城,裏面住的都是一些像大坏这样散兵游勇,这个说法有点那个了,其实就是一些个不打算在小镇扎根的人。房子的格局都差不多,裏面的家具一应俱全,跟酒店差不多,只不过给住户营造一种“家”的感觉,这个创意实在是不错。
  大坏住进去第一天就来事了,兴许是心情不错,拎一旅行箱哼着小调就进了楼门。谁知道刚爬了几级楼梯,一个橘子从天而降,大坏的脑门被砸了个正着,刚想发火呢一个稚嫩的童音响起:“妈妈,橘子掉了!”,“宝贝,咱们回家再拿一个好不好?”是一个少妇的声音,还带着点微喘。
  “不嘛,我就要那个,那个好可爱哦”
  “真是个难缠的小丫头”大坏这样想着,捡起砸着自己的橘子快步走了上去。
  小家伙也就四五岁的样子,长得跟小精灵似的,最特別的是还梳着两个极具个性的沖天辫。
  大坏来到母女俩跟前,捏了一下小丫头红扑扑的脸蛋:“小丫头,手法不错嘛,这样都能砸中叔叔的头,真是厉害呢!”
  小家伙快速闪到妈妈身后,探出小脑袋:“妈妈,大坏蛋抢了青青的橘子!”狂汗啊,这是个什?恶魔小孩呀!
  “青青,不许胡鬧!”?头对大坏歉然一笑,怯生生的说:“先生,真是不好意思,小孩子……”
  “沒事沒事,刚才我头皮正好痒痒,小家伙帮我挠了一下,我还得谢谢她呢!”
  “叔叔不用谢谢青青哦,这是青青该做的!”妈妈还沒来得及说话,小家伙倒是先挑了出来!脸上还挂着小狐狸的奸诈笑容!
  大坏一阵无力,心裏的虚汗犹如瀑布一般哗哗的!这个怪物小孩!“橘子给你”话刚说完,青青飞快的抢过大坏手中的橘子。
  “先生,真是对不起,青青太胡鬧了。”
  “不打紧的,这小家伙可爱得很呢。”大坏心情出奇的好,不要怀疑此獠有被虐倾向,是因?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女人长得实在太……太棒了!后来大坏是这样跟女人说的:“当时我有一种被阳光晃了一下的感觉!”
  女人的脚边立着一袋大米,看样子大概有个二三十斤,这样的重量对于大老爷们来说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但是对女人来说情况就大不一样了。
  “对了,你住几楼啊?”
  “302”
  “哟,巧了,咱还是邻居呢,我301的,刚搬过来。”
  “是嘛,还真是巧了呢!”
  大坏拎起女人的米袋子“走吧大姐,我帮你提上去。”
  “先生,这怎?好意思呢,还是我自己提吧,你还有一大箱子呢”
  “沒事,这才多重啊。还有啊,別老是先生先生的叫我,听着难受,我姓李,木子李。”
  “那就多谢你了,李先生。”
  “你看你看,又来了不是!”
  “呵呵,那我该怎?称唿你啊?”
  “李大坏……”
  “嗯?李大坏?你这名字……”
  “得,有个混蛋老这?叫我,弄得我连真名都忘记了,?,怎?有点交友不慎的感觉啊?”
  “他应该是你最好的朋友吧?我还是叫你大李吧,看样子我应该比你大上几岁,我姓周。”
  大坏还有个优点,无比强大的自来熟!这不,就这?一会儿功夫,俩人就姐呀弟的叫起来了,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我就比较佩服他这一点!
  说话间,已经到302门口了,大坏帮着女人把米袋子弄了进去,女人给大坏倒了一杯开水,趁着喝水的空当仔细打量房子,整个给人赏心悦目的感觉,布置得相当雅緻,特別是正对着门口的一幅水墨山水画更是起到画龙点睛之效。书房的门开着,大坏看见裏面有一架古朴的钢琴,朝女人微微一笑,“可以看看吗?
  “当然可以哈。”
  大坏走进女人的书房,抚摸着古朴的钢琴,心下一声叹息:?,多少年沒有碰过这玩意儿了。是啊,在刀口上讨生活的人哪有那閑工夫来玩这些东西呀,也不知道当年学的那些东西现在还能记住吗。
  “你也会弹钢琴?”
  大坏笑笑沒有说话,伸出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跳动,一阵轻柔而带有灵性的音乐随之响起。“好多年沒摸过了,连钢琴是什?样子都差点忘记。”
  女人望着大坏坚毅而略带沧桑的脸,嘴角悄悄的弯起一个温柔的弧度。
  “周姐,打扰了,我也该过去收拾收拾房子,要不今晚还真不知道该怎?住人咯。”
  “谢谢你了大李”女人温柔的笑了笑:“你一个大男人会收拾房间吗?要不要我过去帮你呀?”
  “哟,你也太小看我了,我出来晃荡几年了,要是这都不会那就该饿死街头了,再说你也累了,休息一下吧,有需要的话再叫你过去。”
  “那好吧”女人回头跟正窝在沙发裏摆弄新玩具的女儿:“青青,跟叔叔说再见。”
  谁知小鬼头一下子从沙发上蹦起来,扑到大坏身上,像个树袋熊一样挂着还在大坏脸上狠狠的亲了一口:“谢谢坏蛋叔叔,嘿嘿,叔叔再见。”大坏被这孩子突如其来地举动着实吓了一跳,这小屁孩呀!
  女人看着俩人,嘴角的弧度越发温柔了。
  单身汉就是有这样的好处,回到自己的房间花了不到半个小时就整理好了。其实说“整理”似乎还是有点过了,只不过是把箱子的衣服物品拿出来摆到合适的位置而已,房间很幹净,物业公司经常派人打扫的。看着自己这个新的落脚点,大坏还是感觉比较满意的,毕竟漂泊了几年,什?样的地方沒住过,无所谓好坏了。
  舒舒服服洗了个热水澡,趟在沙发上吞云吐雾的大坏陷入沈思。采石场的业务怎?开展,政府,当地居民的之间的关系怎?打点,怎?处理都是他考虑的范畴。来这之前他专门让人弄了份当地关键部门和关键人物的名单,只有把这些关系全部打通了这边的业务才能顺利的开展,到时候不至于有什?制肘。一天旅途的劳顿使得大坏歪在沙发上睡着了,直到耳边传来门铃的声音。
  按门铃的是青青那个鬼丫头“坏蛋叔叔,妈妈叫你过去吃饭呢。”说着还沒等大坏反应过来就被拉了过去。
  这一来二去的就熟了,大坏也弄清楚了女人和她的家庭。女人叫周?,在镇上的小学当音乐老师。她丈夫锺华明大坏也见了几次,挺清爽一人,不过总给人那?一点老学究的味道,这也难怪,锺华明在市裏的重点高中教政治。夫妻俩倒是蛮恩爱的,可不知道?什?,青青这孩子不怎?喜欢这个老学究爸爸,爸爸难得来一回也沒有理所当然中的雀跃和兴奋。有好几次他爸爸一来,小丫头就窜到大坏家裏缠着他讲故事,真难以想象大坏给小孩子讲故事的时候是怎样光景!
  入冬了,在大坏的不懈努力下公司的业务终于步入正轨,于此同时他把周?家变成自己的厨房。对一个单身汉来说,每天下班后都能吃到热腾腾的饭菜那是何等幸福!日子久了,俩人都有了异样的感觉,像个三口之家,自然而温馨,饭后的大坏总是和青青嬉戏打鬧,周?看着一大一小开心的样子,自己脸上总是挂上最柔和的微笑。不经意,俩人间多了一份莫名的牵挂,曾经有那?一段时间这份牵挂始终困扰周?,她迷茫了,?什?会是这样呢?自己明明是深爱自己的丈夫和家庭的呀,渊博而沈稳的丈夫,聪明活泼的孩子,温馨的家,这不正是一个女人期望的吗?这一切自己都已经得到了呀,可是?什?还要去牵挂一个原本陌生的男人?不是的,我沒有牵挂,我只是看他一个人可怜,而他和我的青青玩得这?开心才会这样子,这和爱不爱无关的,周?这样劝服自己。周?突然想到几天前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她知道大坏现在正在工地上检查工作,前一天还跟周?说过如果自己回来晚了就不用等他吃饭了。
  已经七点锺了,大坏的身影还是沒有出现,桌上的饭菜热了一遍又一遍,青青无聊的摆弄玩具,周?拿着遥控器不停的换频道,至于电视裏演的什?她根本就不清楚。
  “妈妈,坏蛋叔叔怎?还不回来吃饭啊?”青青终于停止摆弄她的玩具了。
  “青青饿了吗?要不你先吃饭吧,叔叔过一会儿才能回来呢。”
  “不要,青青等叔叔回来一起吃。”
  周?温柔的摸了摸孩子的头,眼睛一直紧盯着窗外的瓢泼大雨。
  又一个小时过去了,周?开始坐立不安,莫名的烦躁起来,最后终于忍不住拨通大坏的电话:“对不起,您所唿叫的用户已关机或不在服务区。”周?感觉自己快崩溃了,陷入胡思乱想之中:他应该是工作沒做完吧,大李做事肯定半途而废的,一定是想把工作做好了才回来,可是在工地上好危险啊,要是山体塌方了怎?办?周?的心勐的抽了一下,不会的不会的,他一定在回来的路上,可是雨好大啊,路那?滑,他会不会……现在的周?忘掉了自己深爱的丈夫,忘了身边可爱的孩子,心中只有那个老是一脸坏笑的大李。从来沒有任何信仰的周?第一次向上天祈祷,祈祷心中的人儿安然无恙。
  上天听到了周?的祷告,将近十点的时候周?听到走廊传来了熟悉的脚本声,她勐的坐了起来拉开房门,泥人似的大坏出现在她面前,看着大坏狼狈的样子周?鼻子一酸,眼泪终于忍不住滑落。
  “先去洗洗吧,我去热菜。”周?强忍住自己的情绪转身进了自家房门,她不想让大坏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
  饭桌上周?一直低着头吃饭,沒有了往日的欢声笑语,空气中酝酿着一种奇异的气氛。大坏估计是饿坏了也在埋头苦幹。或者真叫做“心有灵犀一点通”吧,某个不经意的瞬间俩人同时?头,在对方的眼睛裏看见了自己,同时也读懂了一种叫做“依恋”的东西,俩人相视一笑,颇有点“此时无声胜有声”的感觉。
  缠着大坏半宿的青青终于抵挡不住睡意猫在这个坏蛋叔叔怀裏甜甜睡去了,大坏轻手轻脚地把青青抱回房间,帮小女孩盖好被褥,看着女孩甜美的睡姿,大坏心中一片祥和。这一切似乎已经成了惯例,一切都那?自然。
  回到客厅周?已经泡好了两杯热奶子,而这似乎也是惯例。以前大坏是从来不碰牛奶这玩意儿的,他自己也想不明白怎?就被这个女人这样潜移默化,入口的牛奶不再像以前感觉恶心,而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嗯,味道真的很不错呢!
  “你的手机今天打不通……”周?捧着杯子呢喃。
  “都別提了,在工地上的时候突然来一电话,冷不防脚下一滑,下意识的用手去撑地,结果把手机狠狠的按在地上……”大坏突然发现周?的眼睛红红的“你刚才哭过了?”
  “谁哭了!风太大……”
  风?大坏环顾四周,门窗都关得严严实实地,哪来的风啊?
  “让我看看是不是什?东西飞到你眼睛裏了。”扶着周?的肩膀,双眼对视良久。
  “看到什?东西了吗?”周?的声音有点颤抖。
  “看到了。”
  “是什??”
  “影子,我的影子。”
  周?的眼睛又湿润了,这时候他们俩同时发现一个问题,俩人不知道什?时候挨得很近很近。而下一刻又发现已经纠缠在一起,两根舌头在互相探索,追逐。终于还是跨出这一步,此时的周?忽然发觉自己沒有了往日的困扰和彷徨,而是一身轻松地去细细体会这个男人不经意间展露的柔情。
  大坏仔细打量怀裏的女人,白如皎月脸上散发着淡淡的光泽。并不是那种惊心动魄的美,而是一种……大坏突然想到了醇酒,对,就是醇酒!摒除了刚出炉的辛辣和浓香,入口柔,喝下去暖暖的,仔细回味犹剩满嘴芬芳。
  “?,我爱你……”
  周?看着男人盛满柔情的双眼,搂住男人的脖子,又把自己温润饱满的双唇献上,心甘情愿的沦陷。
  书房裏一对男女疯狂的热吻,大坏抱起女人坐在钢琴前的椅子上,原本搂着女人腰肢的双手开始不安分的移动。当大手隔着内衣覆上女人饱满的乳房,周?轻轻的呢喃了一声:“坏人”双手把男人抱得更紧了,闭上美目享受男人的温柔。
  室内合适的温度刺激着两人最原始的情欲,喘息声更大了。在周?的配合薄薄的羊毛衫解除下来,纯白色的保暖内衣裹得紧紧的,山峦起伏。虽然还隔这两层布料,但是大坏还是能感觉女人乳房的丰满和柔软。这绝佳的手感让大坏快疯掉了,他咬着周?的耳朵:“苏东坡是个大流氓!”
  正在情欲激流中的周?被大坏这句不着边际的话弄得摸不着头脑,伸出嫩舌添了一下男人的嘴唇:“咦,他有什?文章惹恼你了?”
  “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你说这是描写什??”大坏露出了他标志性的坏笑。
  “庐……”周?说了一个字就煞住了,若答案是庐山还要她回答?她很快反应过来狠狠的在大坏脖子上吸出一个明显的吻痕,“人家大文豪才不会像你一样下流呢!”
  “下流吗?嘿嘿,我这可是最上流的享受哦!”
  保暖内衣被脱掉了,大坏差点像个刚出道的雏儿一样鼻血乱喷,谁成想朴素的衣着下面包裹着这样诱人的躯体!乳罩很小,大半乳肉裸露着,两只丰满挺翘的乳房似乎要沖破薄薄乳罩的束缚,在顶端形成一个很明显的乳头的痕迹。
  “?,她们被这样罩着肯定闷坏了,我帮你把她们解放出来好吗?”
  本来双目紧闭的周?睁开凤眼瞟了双手在自己乳房上忙得不亦乐乎的男人一眼,抱着男人的头往自己深深的乳沟裏按。得到鼓励的大坏用嘴挑开了周?前开式的乳罩,失去依托的乳房在胸前轻轻颤动,看的大坏热血沸腾:“?宝宝,这就是传说中的乳波吗?”
  还沒等女人有所反应,男人的大嘴已经把一个鲜红的乳头含在嘴裏,在牙齿碰到乳头的一瞬间,周?浑身痉挛起来,似乎这张正在欺负自己的大嘴有着无以伦比的魔力,作?已婚女人的自己竟然承受不住如此的沖击,周?感觉自己的玉户也不甘寂寞的吐出一丝淫液,身子难耐的在男人怀裏扭动。
  “?,我忍不住了,我想要你!”
  周?白了大坏一眼:“又沒有人叫你忍……”
  大坏把女人抱到书房的大床上,轻易的解除周?仅剩的武装,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具如羊脂白玉的胴体,皮肤很白,很光滑,两只丰满白皙的乳房沒有一丝下垂,骄傲的挺立着。肥肥的屁股有点向上微翘,身体的每个部分都是圆润的曲缐。两条腿结实修长,匀称的小腿,秀气的小脚无一不给大坏带来视觉上的强烈沖击。两腿交汇处,紧闭着的双腿使得原本就极其饱满的阴阜高高隆起,就像刚出炉的馒头似的。鼓鼓突起的上面布满乌黑浓密的阴毛,粉红的两片阴唇被衬得越发娇嫩。大坏用膝盖顶开周?的双腿,埋下头去用舌头去仔细寻找那颗传说中的红豆。粗燥的舌头划过周?的阴唇,跟触电似的蹦起,已经略微张开的阴唇咬住了大坏的鼻子,并不浓郁的少妇特有的气息传来,让大坏出现了短暂的失神:“宝宝,好香,像茉莉……”。男人终于找到寻求已久的红豆,把她含在嘴裏吸吮着又引起周?的一阵颤栗,大坏越加兴奋了,更加卖力的吸吮着女人的红豆,一根手指插入小肉洞中轻抠慢挖,沒过几分锺,正当大坏吸得起劲的时候周?原本只是扶着男人头部的双手突然发力,让男人的脸整个贴在自己的阴部上,接着一股阴精喷薄而出,打在男人的脸上。
  “?,原来你还会‘喷潮’呢!”
  听到男人的语气中略带的调笑,周?一把将大坏掀翻在床上,也不顾男人的脸上还布满自己的淫液就吻了下去,从额头到鼻子,再到嘴唇,沒有一处遗漏,似乎要把自己的淫液全部吸回去。
  “宝宝,好喝吗?”好轻佻的声音在周?的耳边响起,脸上写满春意的女人沒有回答,而是用自己红润的双唇去追逐男人的嘴,大坏张开大嘴想迎接滑嫩的香舌,可谁知道接到的是略带粘稠的液体,一愣之下明白了女人的用意,喉咙一阵蠕动那股液体就已经被他吞入腹中。
  “嘻嘻,好喝吗?”周?以一种胜利者的语气戏弄身下的男人。
  “好喝,好喝,我想琼浆玉露也不过如此吧!”说完还意犹未盡的把嘴巴砸得“吧?”作响。
  女人啊,总是在不经意间被男人一些动作或者言语感动,听到爱郎的回答,周?的心被柔软的撞击了一下。其实周?知道从自己阴道裏流出来的淫液不可能是甘甜的,甚至是不幹净的,但是爱郎确是甘之如?,只有两个人真正心灵相通,水乳交融才不会去计较这些,这和女人甘心喝下男人的精液是同样的道理。
  周?跪在床上像妻子一样?站在床边的大坏脱掉衣服,长裤除去后,包裹在四角内裤裏的东西鼓鼓囊囊的一大团震得自己心猿意马,大坏的阴茎已经完全勃起了,周?沿着阴茎的轮廓去碰触这根巨物,随之双手环抱男人的熊腰,把脸贴上去感受他的温度。她深吸一口气把男人的内裤也脱掉了。两个人终于把自己的身体赤裸裸的展现在对方面前,周?小手抚摸着大坏宽厚的胸膛,结实的胸肌,让大坏引以?傲的腹肌,最后一直到达阴茎。周?一双小手轻轻套弄着男人雄伟的阴茎,从手上传来的热度让她不禁陷入迷乱。
  “坏人,他好硬好热哦。”说着舌头已经添上了开始流水的龟头,这一动作激得大坏也是一哆嗦,周?感觉到男人的反应中的爱郎很满意自己的服务,就把男人的阴茎套进自己嘴裏,滑嫩的小舍不停的在龟头上打转,并努力地想让男人的阴茎向自己的喉咙挺进,可是不管她怎?努力还是有差不多一半的棒身留在外面。大坏扶住女人的脑袋,开始挺动。
  “啊…啊…”周?努力的平衡身体,长长的阴茎似乎要把自己的喉咙插破了,赶忙用右手握住了肉棒的根部,她慢慢的发觉自己的身体竟然由于嘴唇与阴茎的磨擦而?生了快感,左手也不由得伸到了两腿间,搓揉着阴蒂。
  大坏伸长双臂,俯身亲吻着女人光滑的背嵴,这个动作使得阴茎进入女人嘴裏更深的地方,周?一阵幹呕。
  “宝宝,不舒服了吗?对不起。”大坏听到女人的幹呕赶紧把阴茎撤离,坐到床上把诱人的娇躯搂进怀裏。
  周?深唿吸了一下缓解刚才的不适:“坏人,不要紧的,我爱你,我愿意……”
  大坏看到女人眼裏还有泪花,心好像被什?刺了一下,又听见女人这?说,他的喉咙似乎被什?东西给堵住了,什?话也说不出来。他只能深情地吻住可爱的女人,任两根舌头纠缠不休。
  周?读懂了男人眼中的怜惜和柔情,结束了这个热吻,伸手握住已经坚硬如铁的阴茎:“坏人,让它进入我吧,我需要它……”
  周?被大坏压在身下,张开腿迎接男人的进入,她感受着硕大的阴茎缓缓的沒入自己的阴道,挤出的蜜液沿着会阴部淌下,她的阴道以它非凡的柔韧性含入整根阴茎的时候,嘴裏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叹息。
  大坏等女人完全适应了自己的特大号阴茎之后就开始用力地抽插,一时间,房间裏只剩下女人娇媚的呻吟,男人粗重的喘息,还有的就是盡根沒入时候皮肉相撞的声音。
  “大坏……我好…好舒服,轻点…轻点儿……”
  出乎意料的是,大坏竟然把阴茎抽了出来,女人不无幽怨的看了大坏一眼,有点难耐的扭动自己的肥臀。
  “哈哈,宝宝,我怎?舍得让你难过!”
  大坏让女人跪趴在床上,握着阴茎一下子全部插了进去,周?“哦”了一声,既满足又略带痛苦的呻吟。
  大坏抽插的越狠,女人的臀肉被他撞的生出了一阵阵美妙的“漪涟”。他最喜欢这样从后面搞女人,在可以居高临下的欣赏自己的男权象征在倒心形的美臀裏进出、女人圆巧的屁眼一张一合的美景的同时,还能在肥白的屁股上又捏又揉,真是人生至高的享受。大坏捞起一把涌出的爱液,涂在女人紧小的屁眼儿上,用指甲剐着上面的皱褶儿,食指用力挤了进去,轻柔的压迫她的肠壁。
  这一下可让周?疯狂了,头勐的?起,左右甩动,一头秀发跟着飞舞:“大坏…大坏…快点…。再快点…抱紧我…抱紧我…我要来了……”女人疯狂的迎合着男人的操幹,身子激烈地抖动着。
  大坏圈住女人的蜂腰,更加卖力地挺动,突然一股暖流浇在自己的龟头上,周?高潮了,大坏也忍不住松开精关,把自己又浓又热的精液全部灌进女人的子宫裏。
  平静下来的两人搂抱在一起,说不盡的柔情蜜意,在口舌纠缠中细细体会高潮的馀韵。
  一晚上的担惊受怕加上性爱的满足,高潮之后的周?终于在大坏怀裏沈沈睡去了,大坏望着女人那张恬静而满足的脸,心中充满了柔情。